[郭陈|曹荀]空城(上)

时间大致为公元199年,虚构的一个事件,前后时间不搭,历史混乱,请勿当真。

建安四年(199年),曹操征河内,荀彧守城,郭嘉随军。那时还发生了一件小事,陈群父亲陈纪去世,因此长文辞官回乡守孝。后再高举出仕时,却做了司徒掾而非司空掾(那时曹操还是司空)。期间为何投他人,不得而知。所以我虚拟了这个故事。大致前提是河内郡前有座小城,是河内的前哨。本和曹操议和投城。想不到却吞了和谈的金银,杀了戍边将士,起兵造反。郭嘉就说此城已逼至绝境,非城破不会再降。况且后有河内,如果再用怀柔政策。恐怕接下去河内等大郡也会如法炮制,到时候要攻下,更是艰难。用兵太多反不值得。就建议曹操屠城震慑,舍小套大,迫河内郡投降,别无可退。

其实曹操当场就同意的,而且他的想法也与郭嘉不谋而合。可以说是双方一起决策的结果。屠城的事传到许都,荀彧推掉一身政务,急忙赶去阻止,却已来不及。

故事就发生在这个背景下,大致也就是看出四人潜藏的裂痕矛盾和……感情。

文分上下两段。上是郭嘉和陈群视角,下是曹操与荀彧视角。但是因为各种原因,至今下篇未产出(>_<) 

(许久不写古代背景了,一时有点转不过来,写的半现代不古的,文风极难看,望见谅(>_<) )


城中,尸横遍野。

站在尸堆中的人,眉目清俊,哪怕素衣粗布,也掩盖不了一身世家贵少的气质。
他脸上无喜无悲,只是沉默地看着眼前一切。

身后慌忙赶来的青年,见了他,又踌躇着不敢上前。
“令君……”
许久,当朝尚书令闭上眼,问:“长文么?去过军营了?”
“尚未,离了许都便径直来找您,还未见……曹公。”
“……也罢,走吧。”荀彧转过身,声音虽然平静无波,却让人摸不着底更是揣测不安起来。
“总是要见的。”
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郭嘉回到营帐里,已是日暮时分。身边属官焦急地迎上来,“祭酒去了何处?凭地这么晚才归,可让人担心。眼下这般不太平这这……祭酒怎么满手是血!莫不是遇见歹人?”

“去郊外逛逛而已”郭嘉笑道,“无妨,路上沾上的,去打盆水来洗去便是。”
郭嘉一边盥洗,那属官还在一旁叨念。这属官是今年刚配进来的新兵,老家说是兖州当地小乡绅,还识得几个字。处理事物上倒是尽心尽责,只是为人有点自恃甚高。当时郭嘉身边的同营之人辞官守孝去了,位置空下来后曹公笑道:“奉孝如今是祭酒,横竖也该配个属官,总不能一直麻烦长文身兼两职吧。”接着便问他要何样的。郭嘉本就无所谓,少个人管他还乐得自在。但曹公强令下,挑来挑去竟又挑了个啰嗦管事的主儿。
不过郭嘉素来由他去说,这般程度他尚未放在心上,以前可是有个更啰嗦的家伙同营他都忍下来了,比起来这算不得什么。
“听说尚书令突然从许都过来,到时候把您的所为传到许都,免不了又是一番纠葛……”
直到这句话时,郭嘉才停顿片刻。扯来一旁的布巾擦干手,挑眉道
“哦,令君来了?”
“是啊,正午便到了。您说这尚书令也奇怪,没去拜主公,却直往战场去也。”
“呵。”郭嘉只是笑,并没答属官的话。心里却想着“早该来了啊,这次还晚上几日,怕是许都也有大事,分身乏术呢。”

“只一个人来么?”
“哦,后头还跟着个书生,是以前的西曹掾。”

郭嘉却意外地愣住,脸上烦躁之情显露无疑,他往常总是一副神在在世事在握的懒散样儿, 如今这般让身侧的属官也有些惊讶,嚅嗫地叫了声:“祭酒?”
“人在哪?”
“尚书令?在主公主帐……祭酒!祭酒!主公在歇息,未得通传不得前往。”
话未完,郭嘉早已转身径直而去。

郭嘉入了营门,就见到帐前站着的青年。

此人未戴缨冠,头上只用一方小巾束起,穿戴也是一身缟素。让见惯了他正襟危坐模样的郭嘉,却生出几分恍如隔世的倒错感。

陈群守在帐前,抬头见是他,也愣住。片刻后,不带感情地道上一句

“你来了?”

“恩,你……”郭嘉本想问你又为何要来,但出口却是:“你在那儿,守孝到何时?”

陈群没料到他会问这个,想想还是如实答道“今年怕是不会离开颍川了,不过哪怕再仕,断不会考虑司空府便是。”

“……”郭嘉一想就猜透他的心思,心下更是怅然,脸上表情却渐渐冷下来:“看来你是铁着心跟文若一国了?”

“谈不上。只是今日这般地步,君子有德之人,谁还能看得下去。”

“……那别冤枉曹公就是,屠城是嘉的主意。”

“看来你很是得意。”

“随你怎么想,事到如今,你也只是在一座空城前行口舌之快而已。”

“是么,郭奉孝,那我告诉你。”陈群也冷笑起来,言语严肃更带几分凌厉“事到如今,谁主屠城又有何区别。郭奉孝,汝之大罪,是害主公失德,行桀纣之实。民心背离不远矣。”

“民心?”郭嘉歪着头,嘲讽之音已不加掩藏,“徐州屠城时,有人这般说过,斥主公是桀纣转世。最后如何,主公进徐州城时,还不是夹道欢迎。主公体恤徐州百姓疾苦,免三年赋税,个个感恩戴德的又是谁?陈君,若主公残暴,那会儿您又为何要来投诚?难道不是助纣为虐?”

“你!好,诡辩之术我从来都说不过你的,但天道正理不会因你的诡辩而转移,郭祭酒。”陈群拂袖欲离,他自幼说不过郭嘉,但不等于就会被他糊弄。“屠城便是屠城,找千百个借口,都掩盖不了双手沾血,禽兽发指之行。”

“禽兽发指又如何,此城仗着河内大郡前险要之地。打打停停,索要之后不降又开战。为一座城将士疲于奔命都快一年了,我方死伤多少?一边收着曹公的金银一边偷袭驻将时,敌方可曾有过自己是禽兽小人的想法?”

“……”

“况且屠城是为震慑,河内是大郡,如果不战而降的话,又能遏制多少流血。以恶止恶,倘若此恶能止戈,哪怕受万人唾骂,嘉不悔。亦不在乎。”

郭嘉说到这里,却垂下了眼。哪怕陈群已被驳斥得一句话都说不出,但郭嘉却出奇平静,脸上无喜无悲,看不出他在想什么,但绝不是得意。

陈群定定地看了他许久,却突然问道

“那你自己的心呢?”

郭嘉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群,不明白陈群为何又说这个,自己的心自然……

“别说你心里没有一丝难过愧疚。我和文若认识的郭奉孝,当真是如此冷血之人?回答我,郭奉孝。”

郭嘉却没有去应,也不知是厌了抑或他事,他扭过头去背对着陈群,掀起营帐帘布。

“无论如何,你不该来此。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待会儿若是争执起来,曹公会饶文若,哪怕再震怒,他都不会动文若一下。但曹公却不会放过你,到时殃及池鱼第一个拿来开刀的也是你,你想让文若因你而被挟制?”

“郭奉孝,我来此地就未把身家性命放在心上过!”

“别说傻话。你现在是守孝辞官之身,这般全身而退的机会,别人求都求不来。又何必赶着来趟这档浑水,白白丢了性命,不值得。”

“……”

郭嘉背对着陈群,他不知道此刻听了这番话的陈群又是何种表情,但他心中却莫名生出另一奇怪的想法,无端怎样都压不下去,最后竟忍不住问出口来

“长文,你觉得待会儿我进去会帮谁?若我助曹公,只怕文若会处于下风,便只是无功抑郁而返。若我帮文若……曹公恼羞成怒,我恐怕自身也难保。”

“说什么胡话,既然你怂恿曹公屠城,自然也只会帮曹公,又怎会自身难保?”

“是,是。你倒是了解我。”郭嘉嘴角边的笑容多了几份苦涩,陈群自是无法见到。

“好好回家守孝去,待再出仕就回司空府继续当西曹掾,那是闲职,不必来这前线。许都风云变幻,此等虚位两方总不会得罪,等过个几年迁御史,或是再进一步尚书令,凭陈家的家世名望也非难事,到时又是一位陈令君呢……多好。”

陈群哑然,欲再问对方为何道此话。郭嘉却已掀帐进去,虽是薄薄的一层帘门,却隔开了二人,一切言语皆是徒然。

评论(3)
热度(70)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